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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必有豬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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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必有豬隊友

牧家和錢家是老鄰居了,也樂得一起吃個飯,可家長們都基本是一下班就趕過來,錢媽媽還好,飛機上還能睡會兒,不過牧家父母這邊就有些疲憊了。

所以飯後兩家就在飯店門口分別了,牧蕓把爸爸媽媽送回酒店。

酒店二老是看著牧蕓住的地方訂的,離安諾家並不遠,過個馬路就能到。

即使這樣,牧爸牧媽放下行李後還是執意把自己閨女送回公寓去。

“昨天才出那種事,我怎麽放心你自己一個人走夜路。”牧媽媽給牧蕓披上一件外套。

這還是牧蕓有史以來跟爸爸媽媽那麽放松休閑地散著步,放在以前她可不敢奢求這種時光。

更多時候爸爸媽媽的腿都是為病人奔跑,極少停下腳步看看自家閨女。

不過也是因為這些少有的停下,站定,看看閨女,讓牧蕓知道自己是被愛著的。

記憶最深的一次就是高一被宿舍和班上的女生甚至還有班主任,因為自己喜歡同性這件事而欺負、排擠自己的時候,爸爸媽媽知道後及時出面維護牧蕓,還跟歧視同性戀的班主任吵了一架(還吵贏了)。

牧家的家規只有一條,就是人除生死無大事。

所以在牧爸牧媽眼裏,只要牧蕓身體健康,心理健康(喜歡同性在牧家並非是心理問題),人品沒問題就可以了,牧蕓三樣都能做到,甚至成績也沒怎麽讓他們操心過。

“這樣的孩子請問哪裏不正常了呢?”

“同樣的鄧老師,據我們所知,小蕓宿舍裏的人還把她的被褥丟出走廊過,大冬天的把她鎖在門外!你作為班主任後期並沒有處理這件事!還在班上說我們小蕓的性取向是非常變態的心理疾病,被排擠完全是她活該,讓大家引以為戒來著?”

“那在我們看來,你也是個不正常、不稱職、有辱“教師”二字的老師!你沒有正確的教育學生,相反放任班上的孩子欺負我家閨女!你真的覺得你這樣配當一名老師嗎?你不配!”

……

“哎?哎!”牧媽媽揮了揮手,把牧蕓的思緒揮了回來,“想啥呢?那麽入神?”

“沒,只是覺得很少這麽跟你們散步過……”

“是哦,”牧媽媽在缺乏陪伴這方面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她拍拍牧蕓,“那這幾天我們多走走……唉不對,你這幾天要考試來著吧?哦喲!來得不巧啊……”

“沒事的媽,我已經覆習完了,考試那邊沒問題,下午考完可以陪陪你們。”牧蕓說道,“不過你們醫院那邊真的沒問題嗎?”

“服務醫院幾十年,請個假調個班還是可以的。”牧爸爸手裏倒騰了一會兒剛剛在小攤子裏買的小吃,給牧蕓分了一串炸年糕。

“不休也休了,就偷個懶,好好享受吧!你明天好好考試,我跟爸爸到處轉轉。”

“對,你先忙你的吧,不用擔心我跟媽媽沒處去,咱們忙了那麽多年,已經好久沒過二人世界啦!是吧老婆?”

“討厭~”

牧蕓夾在爹媽中間,一左一右挽著,嘴角微微上揚,低頭吃了口炸年糕。

有點開心。

安諾家果然就在酒店附近,牧家父母本來還想上門感謝一下安諾,感謝她及時救下牧蕓,可是想想空著手不太合適,加上兩人今天來得比較匆忙,狀態不是很好,風塵仆仆的,便決定明天再過來,也好讓牧蕓提前跟安諾說一聲。

牧蕓剛回家就看到不少慰問品放在客廳的吧臺上,其中有盒曲奇和一排布丁已經被拆了,放在一邊。

洗碗機正在努力運轉洗刷刷,沒法放進洗碗機的電飯鍋被晾在瀝水架上,還有點兒濕,看起來剛洗好沒多久。

“諾諾?”

牧蕓放下書包,走進房間。

然後就看見秦思雨正四仰八叉癱在床上玩手機,安諾靠著靠枕坐在她平時睡的那邊,腿上蓋著被子,被子上攤著一本雜志。

“回來啦。”

“喲!晚上好——”

秦思雨依舊保持著那個四仰八叉的姿勢,見牧蕓進來也就擡擡手吱個聲打招呼。

“……晚上好。”

雖然這麽說有點幼稚,但是牧蕓經常睡安諾左邊的位置,對她而言這是她的專屬位。

現在位置被秦思雨躺了,她突然間有點兒不爽。

“既然你回來了,那我走了。”秦思雨捶了捶腰坐起身,“寶貝兒,我用一下你廁所。”

“去吧。”安諾也下了床,拿著水杯去裝水,“嫂子買了不少點心來,要不要吃點兒?”

安諾身上依舊是那套睡衣和牧蕓的外套,看著安諾還穿著牧蕓心情又好了起來。

不過好了一秒鐘後,牧蕓的好心情又落了下來。

不對。

安諾平時睡覺沒穿內衣!

至少今天出門前安諾還沒穿上。

“牧牧?”

見牧蕓半天沒回答,安諾回過頭。

鬼使神差地,牧蕓摸了摸安諾的胸。

當發現自己在幹什麽,牧蕓跟摸了燙鐵板一樣縮開了手。

“對不起!”

“我穿了內衣。”

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安諾似乎並沒有對這個動作想太多,畢竟現在天天被牧蕓抱著睡,偶爾抱著抱著會不自知摸到別的地方,也會偶爾睡著睡著被牧蕓埋胸,已經習慣了。

“思雨來之前我就穿上了,而且下午來探望我的人挺多,不想穿也得穿。”

“噢噢……”牧蕓捂了捂臉,“穿了就好。”

“換紗布了嗎?”

“換了,小光來的時候帶了她家的醫生。”安諾想了想,還是加了一句,“女醫生。”

屋裏的氣氛有點尷尬,或者說牧蕓單方面的尷尬,所以等秦思雨從安諾房間裏出來,就看到一只燒熟了的牧小蕓和面色如常的安諾。

“你臉咋那麽hon——”

“我我我我去倒垃圾!順便送送雨姐!”牧蕓如夢初醒,收拾好了幾袋今天的垃圾就準備下樓,臨走前突然想起安諾的問題,又把頭發探回來,“點心我吃,你吃啥我吃啥,要加熱你先加熱吧。”

“那,諾兒,我走啦。”

碰!

安諾看著被關上的大門。

又看了看手裏的點心,決定熱兩個叉燒包吃。

電梯廳內。

被牧蕓推出來的秦思雨曲著一條腿整理了一下鞋後跟,接著踩了踩地板把鞋子踩對位。

“其實你不用擔心我跟你搶安諾。”

秦思雨突然說道。

牧蕓一楞,轉過頭,兩人互相對視了一會兒,秦思雨才繼續,“要是我對她有意思,九年前跟她一起住院時就下手了,還有你什麽事。”

“你們住院認識的?”

“嗯,”秦思雨和牧蕓一前一後走進電梯,“咱倆沒了右手前都是畫畫的,彼此都非常清楚沒了慣用手後的痛苦、又都是被前任所傷,也算是有了不少共同話題吧。”

“你前任?她也把你從天臺上丟下去嗎?”

“沒有,她比較直接,選擇開車撞過來。”

牧蕓:……

那確實是挺直接的。

“那你也是今城美院的學生嗎?”

“不,我不是美術生,畫畫上沒諾兒那麽厲害,我讀的是建築學,畫房子比較多,不用藝考。”

秦思雨的車停得不遠,一下樓就到了,牧蕓準備揮揮手跟她道別,秦思雨卻把她喊住。

“給你個建議,”秦思雨拉開車門,但是沒進去,“你真想追安諾的話最好的方式就是打直球,越直球表達你的愛意越好,不然她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特別是你倆互相之間有些親密事情做多了,她已經習慣了的話。”

-

第二天是考試日,下午牧蕓考完今天最後一科便去兩人常坐的草坪上等錢楚湲,她那邊還有半小時。

正當她一只腳剛踏入草坪,緊接著一個人撲到了她身上。

“蕓那!!對不起!!!”

牧蕓冷不丁趙子怡撲了個踉蹌,差點在草坪上摔出個給您大拜年嘞,還好穩住了。

趙子怡那架勢牧蕓都懷疑要是腳下是光滑一點的地板,她能直接一個滑跪過來。

“我真的沒想到給你和諾諾造成那麽大麻煩!”趙子怡捧著朝著牧蕓一雙手深深鞠了一躬,“我已經連夜下架視頻海報和宣傳冊了!”

“我還沒死呢!”後者把人拎起來了一點,“不對,你怎麽知道這件事跟那個視頻有關聯?”

“因為這次我方出現了豬隊友。”顧皓煬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兩人身後,手裏也拎著一個人。

“對、對不起……”

那人跟只小雞仔一樣被顧皓煬拎著,怯生生地跟牧蕓道歉。

“什麽意思?”牧蕓皺眉。

“真的!對不起!”趙子怡深吸了一口氣,把身後那小男生抓過來,摁著他跟牧蕓鞠了一躬,“這是我表弟,阿斌,前段時間來我工作室裏幫忙。”

“然後……?”

“然然後……有一天,我姐跟顧哥他們出外勤了,工作室裏就我一個人在p圖……”

和不少人一樣,阿斌是被父母早早塞進親戚的公司或者門店裏歷練積和累社會經驗的學生,沒怎麽經過社會毒打加上人比較單純還有點社恐,所以自己在店裏的那天,一個不留神就捅了這麽大一個簍子。

阿斌那天就遇到了一個收拾得比較幹凈斯文、至少看上去不是什麽奇怪的人,對方比較好說話,這讓阿斌很容易地就放松了不少警惕。

那人說自己的姐姐準備生日了,便想著預約一套藝術照給姐姐拍,看工作室外的海報拍得挺不錯,所以進來想咨詢一下。

工作室由於新,所以也一直沒什麽單子,能有人來咨詢阿斌還挺開心的,畢竟不管怎麽樣都是個有錢賺的機會。

他按照表姐教的,把趙子怡的微信推給他,讓他們在微信上聊,又拿出目前來講屬於鎮店之寶的——牧蕓和安諾那套照片的相冊給他看。

阿斌有點社恐,面對陌生人緩解緊張的方法就是不斷跟人說話,什麽話都說,所以對方也很輕松就套到了牧蕓的信息。

他當時真沒想到,僅僅是一座學校的信息,卻引發了那麽大一件事,還有人被砍傷。

好在阿斌只知道牧蕓是跟自己姐姐是同一所學校,除此之外別的並不清楚,沒讓楊喆碩套到更多信息。

“……你還想透露更多信息啊!”

做筆錄的警察無語道。

“你姐姐就沒教過你客戶信息要保密嗎?還都是兩個姑娘!你這麽上下嘴唇一碰就把人家的學校說出去了,現在出事了開心了沒!等下要是你知道人家住處是不是連地址都告訴壞人啊!”

“對對對不起嘛!”阿斌縮在椅子上,“當時沒想那麽多……”

“你沒想那麽多的後果就是其中一個姑娘挨了一刀縫了十五針!”警察簡直想拍他腦袋,“真的是一點戒備心都沒有!現在的男娃娃喲……不對,你們都過了娃娃這個年紀咯,還不長點心!要是那天別人把你家隱私爆出去你怎麽辦嘍!”

詢問室外,牧蕓臉略黑。

趙子怡老實巴交坐在旁邊,不敢吱聲。

雖然知道牧蕓沒怪她吧,可就是有點不敢動。

這可能就是傳說中好脾氣的人突然生氣的氣場。

忒壓。

錢楚湲坐在牧蕓另一邊,吸了一口麻薯奶茶。

“小,小蕓……”

趙子怡先頂不住這種壓抑的感覺,正要再跟牧蕓道個歉,後者卻擺擺手。

“抱歉,我上個洗手間。”牧蕓拿著水杯站起身,“錯不在你,別再幫你弟弟道歉了。”

牧蕓並沒有去洗手間,而是站在旁邊樓道的窗口吹了吹風,企圖把不好的心情隨風而去。

身後傳來一個噴嚏聲,伴隨了兩聲咳嗽。

“諾諾,沒事兒吧?給,紙巾。”

“謝謝。”

“姐姐?”牧蕓尋聲看過去,只見安諾正抖著紙巾跟一個女警走下來。

“牧牧?”安諾擦了擦鼻涕,把紙巾丟進垃圾桶,“你怎麽來這了?”

見安諾有朋友在,女警跟她打了聲招呼就忙去了,把空間留給兩人。

女警走後,牧蕓突然彎下腰,把安諾摟了過來。

“牧牧?”

“可以……讓我抱一會兒嗎?”

“好。”

牧蕓收緊雙臂,把安諾抱得更緊了一些。

安諾鐘愛於唐領襯衣和中長款馬面裙這種搭配,即使現在受傷了也不影響她這麽穿。

牧蕓也很愛看安諾這麽穿,她的腰細,馬面裙的腰頭可以很好的勾勒出安諾的腰身,也勾得牧蕓手癢癢。

不對!

牧蕓突然想起來,之前在醫院裏……她好像還緊緊抱住過安諾一次,那天晚上還牽了一晚上的手。

兩天前的反射弧終於反射回牧蕓的大腦,點燃了牧蕓的耳朵,再跟一根導火線一樣,點燃了牧蕓的臉。

人是兩天前抱的,羞是今天才害的。

安諾還是有點咳嗽。

“感冒了?”

“沒有,剛剛有人來送花和錦旗給隔壁隊隊長,花不小心懟我臉上,被熏了一下。”安諾又咳了一聲,“沒事,我對花粉不過敏,就是熏的,那花上噴了香水。”

“誰家好人往花上噴香水啊……”

牧蕓把自己的水遞給她喝了口。

“楊喆碩怎麽樣了?”

“差不多了,該回牢裏繼續蹲,剩下的交給我哥和律師就行。”安諾吸吸鼻子,“你還沒說你怎麽在這?不是考完試就去接你父母嗎?”

牧蕓把阿斌的事情跟安諾說了一遍。

安諾聽完沈默了一會兒,最後無聲嘆了口氣。

果然出事必有豬隊友啊——

不過現在說什麽也晚了,牧蕓沒事就行。

她真不想自己的麻煩牽扯牧蕓受傷。

“咳咳!”

牧蕓被嚇了一大跳,扭頭就看見安俞站在門口。

冷汗迅速占滿了牧蕓的後背——這種當著親哥的面泡她妹妹的既視感……

可旁邊的安諾倒是很淡定,依舊靠在牧蕓身上,“你開完會了?”

“開完了。”安俞莫名覺得自己有種電燈泡的感覺。

是錯覺嗎?

“對了,有件事問得比較晚,”安諾不著痕跡地從牧蕓懷裏退出來,“這事你沒告訴爸媽吧?”

“我沒說,不過他們已經知道了。”

由於不想打擾二老結婚四十周年紅寶石婚慶祝旅行,安諾出事當晚就叫自己哥哥別告訴爸媽。

“視頻掛了一晚上熱搜,不想知道也知道了,現在在回今城的飛機上。”安俞說道,“不過也不用太擔心媽媽的狀態,她說她剛做了美甲,正好回來補楊喆碩兩巴掌。”

“別吧,美甲還挺貴的,專門拿來扇人渣還挺糟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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